藏北酣肆

宜喜宜悲,才知宿命。

[黑苏]几十年终回孤独身

#苏万徒弟视角​
#不过脑子ooc预警
#感谢 @时困 小朋友名字赞助​

师父走了,​走的还算得上安详。因为在医学界也算是小有名声,许多专家同事学生徒弟都来了,追悼会仪式大的很。这么多人不知多少是装模作样走过场的。

操持仪式有黎师叔杨师叔撑面子,我就跪在灵前看着牌位发愣。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。

我是师父在四十三岁那年抱来的孤儿,师父给我起的名字叫苏薄,俨然把我当儿子养,最后连遗产都给了我。我小时不懂自己的名字便问师父,一向很少说丧气话的师父竟然说了句自己命薄。

旁人都说师父年轻时长的温润俊朗,可惜我没福气看到。在印象里,师父在五十多岁依旧是玉树临风,有颜有钱还有学历,我若是姑娘照样也排队想嫁。师父爱戴墨镜,墨镜好像成了师父出门的必需品,其实师父的眼睛比五官中的其他几个都好看。

小时我最不情愿练所谓保命的本事,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外边玩泥巴玩得开心我却只能在太阳底下挨揍。写作业还得师父吹着萨克斯,不知是不是天生没有音乐细胞,听着跟现在一旁的喇嘛声是一样的。我求师傅给我个安静的空间写作业,杀猪般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。师父笑呵呵的说,还以为是自己二十岁有人喜欢被烦着的时候呢。

师父和师公从来没见过面问过安好。我小时偶尔也会去师公家,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感情不好,便想缓和一下。后来我听师叔师伯或是长辈们提起,倒不是我想的那样。

师父很少下斗,反而师公倒是没事就溜达一趟,有时会带点伤回来。师父总是第一个得到师公消息的人,一开始让我去陪着师公也只许我说是我自己想来的。

师公一度失明的时候师父下斗九死一生把虫盘带了回来,我那时候小哪里见过那样的惨状,夜夜几乎都会做噩梦。师父让我去找吴师伯带给师公,又喃喃自语迷糊不清的说了许多,什么果真有些人不能见,什么一开始就是错,面上和师公一样的笑却始终没放下,说了句最清楚的“为他值了”。

后来长大了,我好奇师父和师公之间的故事,就缠着师父一定要讲。师父说他十八岁认识了师公,觉得师公就是个疯子。却没想到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比当年的师公还要疯,爱上了自己的师父。我听的时候震惊许久,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。

我忙问后来,师父那日下午很清闲,坐在躺椅上,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很有暖意。他说他的瞎子不会老,但是是自己呢有朝一日两鬓苍苍满脸褶皱,自己一定要给瞎子留下一个最好的回忆。于是三十岁那年,在十年前在一起的那一天自己提出了分手。那天都很平静,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撕心裂肺。师父说他看着瞎子,瞎子也看着他,过了很久他抱着瞎子狠狠地亲了一口,背着着前几天悄悄收拾的东西,走了。

同一个故事,后来我在师公那也听过。师公说自己一生漂泊,有时看着四合院跟个笼子一样,接了活回来呆个一两天又走了,墓里头比四合院还有家的味。可是苏万来了不一样了,摆的无从下脚的高达,摞的比自己都高的五三练习册,四合院的定义好像变了。师公说他在师父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,他知道师父什么意思。那日师父笑得很苦,说着这是上天恩赐我的十年,同样是十年我比师哥有福,之后走的坚决。师公说那是你师父怕自己走不了。背过身的那一刻师公就看见师父的肩膀抖得不停,那一夜师公坐在院子里看着葡萄架,仿佛总有个人影。也听到靠在门外师父的抽噎声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听说早年不知死活折腾的两位师叔比师父活的还要久,还精神。大概是因为那个虫盘。小时候听吴师伯和胖爷说过,那个斗能活着回来也是大伤元气,何况师父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消息抢了虫盘只带了几个人下去了。

师公站在张家族长的旁边,张家族长的脸上是漠然,我知道他看过很多生死了。师公脸上的严肃是我从未见过的。我看不清师公的眼神,任何的感情从墨镜射出也被折了回去。

晚上我带了些东西给师公送去,我一进门就看到师公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,看着葡萄架。有些干枯,可能是因为冬天的缘故。屋子里的高达没有一丝灰尘和一旁格格不入,连一个拉低智商与杀气的毛绒玩具哆啦A梦也摆在最显眼的地方。

不知道为何我看着师父突然想到一句话。

几十年终回孤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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